《雙》第十七章
 
藍忘機用力又著急地敲著袁醫師家的門,並不顧一切地喊道:「袁醫師!」
袁醫師此時聽到了藍忘機的聲音,也大步地走到門口,將門打開。
「怎麼會!」袁醫師看到魏無羨全身是血,驚得差點站不住,趕緊讓他們進入:「快!」
藍忘機將魏無羨放在床上,並將他輸入靈力,但血仍汨汨流出無法停止。
袁醫師把起他的脈,眉頭越來越皺,糟糕!他該生產了!但他現在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!若沒有受傷,他一定可以平安產下⋯⋯。
「袁醫師,魏嬰他⋯⋯」藍忘機無助地看著他,他明明一直都有輸入靈力,卻一點用都沒有。
袁醫師沈默了半晌,拿起了一罐藥,並邊輸入靈力邊擦抹著他的傷口,並說:「他傷得太重了。」
接著他拿出一把小刀,望了一眼藍忘機,接著說:「含光君,我得趕緊將孩子取出了,你且避一避。」
「不,我要待在他身邊。」藍忘機握住他的手,一刻也不想分離。
「也好,幫我將他衣服都褪下。」袁醫師跟他說道。
藍忘機這時顧不上吃醋,立刻將魏無羨的衣物脫下,此時他身上的傷口更怵目驚心了。
「含光君,你幫我打個水來!」袁醫師說道,並幫他指方向。
「好。」藍忘機趕緊往他指的方向前去。
他走到一旁的藥櫃,再拿出一罐藥膏,塗在魏無羨高高隆起的腹部,並塞入了一片蔘片在他口中。
他繼續對他輸入靈力,喃喃自語道:「魏公子,你千萬要撐住,一定要活著。」
藍忘機快速地打好了水,將水桶放近床邊。
袁醫師拿起了一塊布,沾了水拭去他身上的髒污,並對藍忘機道:「含光君,我要開始了!你多對他說說話!」
「嗯。」藍忘機在一旁握住了魏無羨冰冷的手,邊輸入靈力邊喚著他:「魏嬰。」他可以感覺得到魏無羨的脈搏越來越薄弱。
“唰——“袁醫師拿起了一把銳利的小刀,直接往魏無羨的腹部劃下,頓時鮮血再度湧出。
藍忘機蹙了眉頭,即便袁醫師事前有告知,他還是心疼,而且他感覺得到魏無羨的身子有抖了一下,但隨即又無任何反應。
「魏嬰,你要撐住。」他拿起自己的手帕替魏無羨擦去了血漬還有沁出來的冷汗。
袁醫師看起來也十分緊張,他在魏無羨的肚子劃了一層又一層。
拜託!一定要平安!
過了好幾個時辰,袁醫師終於看到了他腹中的孩子,總算鬆了口氣:「看到孩子了!」他小心翼翼地劃開包裹著孩子的物體。
鮮血湧出後,孩子也被袁醫師取出,袁醫師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,便對藍忘機道:「你的孩子!是位可愛的公子!」他還遞了刀子給他要他剪去孩子的臍帶。
但是藍忘機只是臉色蒼白一言不語地望著魏無羨。
袁醫師抿抿嘴,自己將孩子的臍帶剪下,但他發現孩子卻一動也不動也不哭,他緊張地拍著孩子的屁股。
「孩子!快哭啊!」袁醫師緊張地快要哭出來。
「給我。」藍忘機總算抬頭,並要求道。
袁醫師趕緊把孩子遞給他,接著趕緊拿起特殊的線將魏無羨的傷口縫補起來。
藍忘機盯著孩子一眼後,溫柔地對著他說:「你的父親好不容易將你生下,你要跟他一樣勇敢。」接著他拍拍他的背,雖然平常他看似厭惡孩子,但看到與他相似的嬰兒時,也不由得心一軟。
「嗚嗚哇哇——」孩子終於哭了起來,這讓兩人鬆了口氣。
「魏嬰,孩子平安生下了,現在換你該醒了。」藍忘機將孩子放在床的另一頭,想藉由這樣讓魏嬰清醒。
他繼續握住了他的手,發現他的氣息越來越薄弱,不禁有些慌張地對袁醫師說:「魏嬰他⋯⋯的脈搏!」
袁醫師終於縫補好了,趕緊替他把了脈,深深地嘆了口氣,眼神充滿無奈又不捨,站起了身,走向一旁的藥櫃取出了一顆約葡萄大小的藥丸,並塞入他的嘴內。
「這是綺香丹,若⋯⋯這樣他也沒有好轉,那魏公子可能就⋯⋯」綺香丹為江湖上知名的神丹,若傷重之人適時地吃到這顆神丹幾乎過了幾天便會痊癒,但頻死之人就不一定了。
「魏嬰,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。」即便藍忘機怎麼呼喚他如何幫他輸送靈力,他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直到他感受到魏無羨的脈搏已經停止,也了無氣息,感受不到任何一點生機。
「魏嬰!魏嬰!」無論他怎麼呼喊,魏無羨只是軟綿綿地任他擺佈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袁醫師也上前確認,搖了搖頭,哽咽道:「他⋯⋯走了。」
他的淚水從臉頰滑落,但卻勾起嘴角,溫柔地摸著他那俊俏又蒼白的臉,緩緩地說:「別害怕,我陪你。」
「含光君,千萬別做傻事,你還有孩子要顧!魏公子他一定希望你好好帶孩子長大!」袁醫師擦了擦自己流的眼淚,即便他再難過也還是要打起精神勸藍忘機,他知道他有多愛他。
藍忘機望向還在嚎嚎大哭的孩子,他便繼續道:「待孩兒長大了,我陪你,等我。」
上一世他讓他一人孤單又害怕地面對圍剿面對死亡,這一世他不想讓他再獨自一人了。
等我,魏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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