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天の冰

《雙》第五章

藍忘機聽到醫師說的話，愣在原地許久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「可能是我的醫術不夠高，請含光君另請高明⋯⋯趙某先退下了。」醫師流了冷汗，說完趕緊退下，不敢多看藍忘機一眼。

這名趙醫師可是姑蘇的名醫，但他從未見過男人懷孕，他認為一定是自己的醫術不夠精湛，才無法知道魏無羨真正病的原因。

「我有喜了？」魏無羨醒來時，剛好就聽到他有喜脈這件事情。

聽到他的聲音，藍忘機才回過神，他發現魏無羨的口氣並沒有很訝異，反而有些欣喜，他覺得事情有異，於是問道：「怎麼回事？」

魏無羨露出微笑，撫了撫自己平坦的腹部，對著藍忘機說：「你要當爹了開心不開心呀？」

藍忘機只是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，等著他想要聽到的回答。

「哎唷！藍湛，你怎麼不說話啊？好啦！我說嘛！」擔心藍湛不高興，魏無羨坐了起來開始解釋：「我上個月知道彩衣鎮來了一位神醫，我就去問他能不能讓我懷孕。」

藍忘機的眼睛微微睜大，眼神裡有一閃而逝的訝異。

「他說可以，於是給我這些能讓男子懷孕的神丹。」他從袖裡拿出香囊並打開給藍忘機看。

其實他省略了很多，僅簡單帶過。

藍忘機吸了一口氣，問道：「為何？」

「什麼為何？」魏無羨不解。

「為何要⋯⋯懷孕？」藍忘機問道。

「噗哈哈哈！藍二哥哥，當然是想為了你生下孩子啊！怎麼樣？驚不驚喜呀？」他哈哈大笑，然後看著藍忘機。

藍忘機看起來的確是驚但卻沒有喜反倒更多的是嚇。

他沈默了一陣子後接著問：「你⋯⋯能懷孩兒，但如何生？」

魏無羨摸了一下肚子，佯裝輕鬆地回：「剖肚子囉！」

藍忘機此刻無法再忍受，急忙道：「不可！危險！」

「藍二哥哥，怎麼會危險呢？」魏無羨抓住他的手，親了一下他的手背，並接著道：「我常常受傷呀！只是肚子剖開再縫一縫而已，小事！」

藍忘機搖頭，知道自己絕對說不過他，但還是繼續說：「會疼。」

「更疼的傷我都受過，你放心！」魏無羨安慰著他，想到藍忘機如此護著他，他的心就暖洋洋的。

藍忘機依舊不放心，顧及了魏無羨的心情，他問道：「真的安全？」

「絕對安全，對了！我們明天可以去找那個神醫呀！他跟我說我懷孕了要趕緊去找他。」魏無羨笑嘻嘻地說，真是太好了！這一個多月以來，天天都被藍湛弄到暈厥，總算有了成果。

「嗯。」藍忘機點頭，也好，他可以順便問一下注意事項，他坐在床邊，握住了魏無羨的手。

「扎了好幾針，總算不白扎了。」魏無羨一想到當時被那個神醫扎了好多針，過了一會兒，又換個地方扎，這樣重複好幾次真是折磨又疼。

「扎針？」藍忘機疑惑。

魏無羨撒嬌地回答他：「是呀！藍二哥哥為了給你生個孩子我多辛苦呀～」他靠在他的胸膛上，然後說：「我的腰我的肚子還有屁股都被扎了好幾針呢！還拔起來重複扎！」

「脫光？」藍忘機的手指不禁蜷了起來。

魏無羨不知道藍忘機此刻在想什麼，繼續說：「是呀！不脫怎麼扎？」

「你⋯⋯你讓旁人⋯⋯看了你的⋯⋯」藍忘機語氣微微激動了起來，連話都無法說完。

「噗，藍二哥哥，你在想什麼，人家是醫師，還是個男的，擔心什麼？」他搔了一口藍忘機的下巴。

「男的也不許。」藍忘機的語氣沒了雅正，只有滿滿的霸道。

「藍湛，你真是愛喝醋！唔⋯⋯」魏無羨的嘴馬上就被藍忘機的唇給覆上讓他無法再說話。

藍忘機本來想狠狠地將他壓倒，但他想起他腹中有孩子，還是作罷。

「睡吧。」他們吻了好一會兒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彼此的唇，藍忘機擔心他不舒服，並讓他躺下休息。

本來魏無羨還想撒野，但想到自己已有了孩子，還是乖乖聽話的躺好睡覺。

隔天，他們來到彩衣鎮，並來到一間矮小又簡單的小木屋，魏無羨敲了敲門，不久一名穿著白衣，風度翩翩的男子走了出來。

此男子長相俊俏而且年紀還似乎比他們小，他看到來人，面帶笑容地請他們入內。

「請坐。」男子帶他們走向一張桌子前，並拿了兩張椅子讓他們坐著。

屋內擺設簡單，除了必備的傢俱外沒有多餘的擺設，他遞給了魏無羨及藍忘機茶水。

「魏公子，你有喜了，對嗎？」男子便是魏無羨口中的神醫。

「是呀！袁醫師你真的厲害！魏某甘拜下風！」魏無羨心情特好。

袁醫師看了一下面若冰霜的藍忘機，便說：「那這位一定就是你說的含光君，你的道侶對吧？」不知道為何，他總覺得含光君對他的眼神很有敵意，好像他對他的妻子做了什麼似的。

「是呀！長得俊吧？」魏無羨嘻嘻笑著，對於藍忘機的俊美，他可是頗有自信，而且也樂於誇獎。

「是呀！」袁醫師的目光再次回到魏無羨身上，然後開始認真地說：「你接著會有許多症狀，會想吐、暈厥，體力大不如前等等。」

「我已經有這些症狀了。」魏無羨似乎早就知道了，不過想到他跟藍忘機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還差點吐了就有點陰影。

「我等等開些藥，你回去記得煎來喝，每日都喝，喝完了再找我要。」他說的語氣極為嚴肅，讓魏無羨連連點頭。

說完，醫師便去開藥，藍忘機本來想跟著去，順便問一些問題，但後來還是作罷了。

「多謝。」魏無羨道。

「多謝。」藍忘機拿著厚重的藥包也說道。

「慢走。」

送走了他們，袁醫師關上了門，他走到一個櫃子前將上頭的小木盒拿起。

他將小木盒打開，裡頭滿滿的都是他給魏無羨的黑色藥丸。

他拿了一顆，想要往嘴裡送，但在嘴邊時又緩緩地放了下來。

嘆了口氣，又將小木盒關上放回原處。

「若我也能為你誕下子嗣⋯⋯」